不过一介没教养的孤女,只怕是无知者无畏罢了。
“你确实缺人教导,”娴昌看着她,无名指慢条斯理将被风吹乱的碎发捋到耳后,浅浅笑起来,“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又来了。
但夏蒹看着娴昌,却莫名没了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时的气愤,和第一次顶撞她的时候感觉到的激动与恐惧。
全都烟消云散了。
据夏蒹所知,眼前的女人,曾是宋府地位最为低下的庶女,若比起上辈子修来的福气,那么这位如今被当今圣上放在心尖上的宠妃,大抵更配得上这句话,毕竟她才是享受了真正的荣华富贵,万千宠爱于一身。
但夏蒹根本不好奇她的人生旅程,事实上,这和她也并没有什么关系。
“娘娘真是从心底爱护晚明,”夏蒹起眼,“若是民女不知道,大抵还会以为贵妃娘娘才是晚明的亲生母亲呢。”
从贵妃殿门出去。
夏蒹呼出一口气,秋日泛寒,她身上衣衫单薄,走在小道上,都觉得有些寒冷。
海棠树的花瓣一路飘到小道上,踩在这些花瓣上会让人觉得不忍,夏蒹一路小心避开,走到如今,花瓣渐少,走路的趣味也淡了很多。
上次走这条小道,还是和裴观烛一起,当时还没有这样多的花瓣掉下来。
今日她的心一直在浮躁,因为与裴观烛短暂的分别而感到浮躁。
但这一趟,并非毫无意义。
起码,夏蒹更确定了心中想法。
娴昌绝对不会是裴观烛的亲生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