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裴公子,若是被妖着了道,也未免太过清醒,但你若说他没被妖着了道,又偏偏哪里都古怪。
“你先等一下,”玄之子道,“我去拿朱砂。”
“好,辛苦先生,”他声音温和浅慢,眼仁儿慢悠悠看过来,“但裴好奇,先生拿朱砂是要做什么呀?”
“看看你是不是被妖迷惑了心智。”
玄之子直言不讳。
“哦,”他点了下头,“我觉得没有。”
玄之子:“那是你觉得,你觉得有何用?”
他老迈的手从柜子底下抽出几张黄纸,让小徒弟过来,很快朱砂被磨好,玄之子端起毛笔,眼珠一定,走笔龙蛇,一气呵成,一张字符写完,玄之子松了口气,让小徒弟吹着了火折子,下头用一盘装了半碗水的木碗接着,字符燃烧的灰烬便直接掉进了木碗里。
“把这碗水先喝了。”
玄之子端过来。
对面人好半晌没动静。
“喝啊!”
少年手不情不愿接过碗,咕咚几口,将碗里的水全都给喝了,放下碗时,面上神情倒显得有几分讶异。
“本以为这水该一股子怪味,”他用帕子擦唇,“倒是还挺正常。”
“倒是还挺正常的?”玄之子看他,“没别的味儿了?”
“嗯,是啊。”他神情恢复如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