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。”夏蒹摇了下头,听着她的话,不大自在的坐了回去,拿小叉取了块西瓜咬进嘴里。
西瓜的水分在口腔中蔓延开来,夏蒹牙齿嚼着,看裴观烛和娴昌贵妃下棋,她不大懂,没一会儿便泛起困。
下棋声交织,四面都安静,只有窗外树梢碰撞轻响的沙沙声
“小暑,小暑,”侧脸被一根指头点了点,夏蒹身子一顿,睁开眼睛,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倒在了裴观烛肩膀上,而自雪亮窗棂外透出的日头,已变成了橙黄色的黄昏。
暖橘色 ん坊的光映在少年面上,浅浅渡上一层流畅柔和的轮廓,他指尖扣着黑子,坐姿端正,如珠如玉,圆领锦袍上绣着的金丝线泛着细小的亮。
“是不是困了?”
他声音里带着的爱怜,听得人忍不住想要将脸往他身上蹭。
夏蒹留意到对面探过来的视线,没太好意思看回去,“有些,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?不好意思”
她说着话,直起身子,用力擦了两下嘴角,生怕在睡梦中有不雅的情况出现。
虽然在这种地方睡着就已经很不雅了。
夏蒹是个不太熬得住夜的,而且贵妃宫中燃着股让她觉得极为安心的檀香味,那是裴观烛身上的味道,每次闻到,不管在哪里都会让她少很多紧张。
真的熬了一整夜的少年反倒是精神抖擞,“无事,你睡过去挺久,但身子不听话,总要往后倚,我揽着你担忧你会醒,不揽你又担忧你就这样翻过去,一时间棋子都不知该如何落了。”
他浅浅笑着,话语没有一丝怨怪之意,指尖安抚般摸了摸她面侧,“姨母,请帮夏蒹准备一下锦被和软塌吧。”
“锦被和软塌啊。”娴昌思忖片刻,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正要招手让宫人过来。
“嗯,将锦被和软塌搬去我幼时留宿住过的茶室便好,太大的地方她认生,定会睡不过去,顺带麻烦红玉姐姐准备一炉熏香,就要现下宫里正燃着的这个味道,要小的,不要太浓的,搬过去送到屏风外便好。”
夏蒹听着裴观烛给她安排,大脑混混沌沌,指尖被他的手浅浅牵扯着,叫做红玉的宫女过来请她先去里屋茶室,夏蒹看了眼裴观烛,被他亲昵的用手摸了摸脸。
“去吧,去睡一会儿吧,那里很让人安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