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缦的手不断发颤,她崩溃的喊了一声,捂住手背的瞬间听到身后苏循年发出吸气声,赶忙直起身抬手护在他身前。
“不怕,老爷,不怕,我在呢,有我在呢,她抢不走你的,”叶缦轻轻抱住苏循年,浑身颤抖的盯着这间漆黑的库房,“不会,她不会来的,这间库房我早就该烧了的,早就该!”她眼中像是沁满了毒,视线一转,忽然看到那把放在旁边的木凳,身子猛地一颤,尖叫着抬起脚将木凳踹翻了。
“呜 ”尘土飞扬,眼泪从女人的脸上滑下来,“呜 呜呜 啊啊啊啊!”
叶缦抱紧苏循年,大哭出声。
绣鞋沾满了血和灰。
夏蒹喘着气,停在苏府游廊旁的一口井前,垂下头,看着井里属于她自己的倒影,被井水冲散了的脸孔渐渐扭曲,模糊。
夏蒹闭了闭眼,吸着鼻子从旁边拿过一个小桶扔下去,桶倒满了水,夏蒹含住一大口,却没咽下去,只用水漱口,将嘴里因方才呕吐的不适全都吐了出去。
“哈哈”夏蒹跪倒在地上,圆月高悬,又是临近十五夜,夏蒹手撑住桶壁,一点一点站起身。
“裴观烛”她嘴里喃喃念了句,视线有些混乱不清的往前。
很多时候,她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一种自己不知道在活什么的感觉。
夏蒹的意志一直都很坚定。
她想回去,想要回家去。
但偶尔,她也常会有迷茫的时候。
这个世界真像个地狱,真像。
人的恶意混杂在一起,无限放大了,又将心脏剥开来,将里头的黑水给她看。
这就总让她有一种,自己也快要被同化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