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多谢夫人。”
裴观烛点了下头,拍了拍夏蒹的后背,“去拿过来。”
夏蒹虽不知他为何要自己去拿,但还是听他话过去,手指刚碰上女人手心里被攥热的金元宝,便觉庙外冷风一吹,从女人身上带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火味,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刚烧完了纸钱,被凉风一吹,那股子怪味便混着女人的脂粉香渡了过来。
土匪们早在柳若藤与许致加入后没多久便跑光了,女人带着的包袱在一片混乱中被偷抢了好几件,几个下人模样的人围着清点,女人找回了孩子,看也不看裴观烛与夏蒹一眼,便慌里慌张带了孩子回去。
“给。”夏蒹把金元宝递过去,裴观烛伸出手,却不是过来接,而是从衣襟里摸出自己那方棉帕,抵住口鼻皱眉“唔”了一声。
“你怎么了?”他面色明显不好看,像是反胃前兆,夏蒹见他不说话,忙扶他到角落里。
“唔呕”他弯下腰,拽开遮面的面纱,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。
夏蒹忙去拿过木壶,手抚着裴观烛的背。
正抚摸到第二下,少年冰凉的手横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别摸了,夏蒹,”他咳嗽,话语却依旧温慢,接过木壶漱了口,直白探过来的漆黑瞳仁儿盈了一层亮,“痒。”
“那,那我不摸了。”夏蒹飞快收回手,裴观烛那声痒却像颗石头砸进湖里,在她心底荡出片片不可言说的涟漪。
“对了,这个给你。”她将手里早已焐热的金元宝递过去,却被他推开。
“不要这个,沾的怪味,”裴观烛起身,将手里的木壶拧好,“夏蒹若是想拿去便送你,不想要便扔到后头贡台上吧。”
“嗯”夏蒹拿着手里的金元宝,皱眉凑过去闻了闻,只能闻到金子特有的金钱味,但回忆方才,她还是问了,“晚明。”
“嗯?”
“你是闻到了这上面有香火的味道吗?”夏蒹将手里的金元宝展给他看,“我刚才也闻到了,从那个女人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