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样子实在是丑陋,正巧你母亲生前曾戴过的耳 再没人能戴的了了,”父亲将手中的耳 举过来,温柔的摸了摸‘她’的头发,“镜奴看看,你喜不喜欢。”
那是一对红玉耳 ,在月色下,如两滴血一样闪着漂亮的光。
‘她’点头,父亲温柔的笑了笑,让‘她’过来,用那把锥子捅破了‘她’的耳垂。
大抵是险些将‘她’一整个耳垂捅穿,父亲收手极快,松了口气般,又将红玉耳 戴了进去。
好疼。
血滴答滴答掉下来。
“你觉得很疼吧?”父亲抚摸着‘她’的发,“其实穿耳孔可能并没有那么痛,你会觉得痛,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,爹爹在罚你,你懂吗?”
“额。”‘她’点了下头。
‘她’做错了事情。
‘她’将秦妈妈的孩子推了出去,那个孩子今生也无法走路了,真是好可怜,大家都这么对‘她’说。
但是,‘她’承接着这样的疼痛,却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错了。
明明没有死,凭什么要让‘她’受到惩罚?当时就该用刀子或者斧头将他的头砍下来,那么那个卑鄙的人才会死掉,死的透透的,再也无法那样大声大喊的招人注意,无法装可怜被秦妈妈疼爱。
如果和父亲说了,想必父亲又会对‘她’失望透顶。
好难,‘她’不想让父亲再对‘她’失望了,但是,‘她’想‘她’也无法再像以前一样讨父亲欢心。
归根究底!‘她’觉得‘她’自己现在已经并不是猪或者驴才能生出的孩子了!’她‘是狼犬!是人们口中恐怖的熊!一定不会是人!但也不是下等的猪和驴!因为‘她’能,也可以杀掉这里的所有人!早晚有一天,早晚有一天,‘她’要把这世上的所有人全都杀光!把他们,把这个世上的所有人全都杀光!用斧头把会欺负他的人的头都砍下来!让他们全都用恐惧的,会让‘她’感到开心的眼神注视‘她’!而不是现在这样总在‘她’耳边吵个不停!吵个不停!吵个不停!
“咣当!”一声巨响,夏蒹浑身一震,几乎是顷刻间全身上下便被冷汗打湿,双手下意识举起来捏紧自己完好无损的耳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