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蒹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,闻言颤巍巍抬起脸。
抱着自己的少年墨发披散,有几缕掉落到夏蒹身上,滴滴答答落着血,他垂眸,肤色苍白,有血滴子溅到他的脸上,却显他如悲天悯人的神佛,怜悯地看着她的身体,用冰凉地手抚摸过她的肚子。
不带一丝旖旎,夏蒹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被一条浑身冰冷的白蛇缠住,一动不敢动。
“手腕伤了,那便用这边做吧。”裴观烛轻声开口。
“这边?做、做什么?”
听不懂,可就是莫名让她毛骨悚然,夏蒹脚下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麻绳,却一点挣不开。
“做什么?”裴观烛轻笑,像是听到什么有趣地事情。
“自然是做人皮灯笼啊,”他手掌撩起夏蒹衣衫,如白蛇紧紧将她缠住,“那样我便不必担心你会变臭,能去哪里都带着你了。”
“我这之后,打算去距离金陵很远很远的冬周呢,”他的声音温柔到极致,像是进行最后的缠绵,“没有你在,我想我一定会寂寞的,”
“所以,我就把你做成灯笼,咱们永远都在一起吧?”少年偏过头,墨发掠过侧脸,还在往下流着血,他苍白面色泛出不正常的潮红,看向她的视线痴狂专注。
夏蒹说不清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。
只知道她这辈子也没有这么害怕,这么恐惧过。
那边捂着断手的王妈妈还躺在地上哭嚎,夏蒹松开颤抖的唇,又合上,好半晌才磕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“活、活活活、活人也、也也能陪着你去、去、去冬冬冬周。”
她磕巴的时候,裴观烛就抱着她,视线极为专注的偏头看着她。
“唔,”裴观烛转了下黑漆漆的眼珠,“是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