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,哭的崩溃又绝望。
她抬起另一只手揽住裴观烛覆在她手背上的那截手腕,抬起眼无声恳求,拼命摇头。
不要把我交给陈夫人!
夏蒹不敢说话,努力地用嘴型传达着这个信息。
可明明该秒懂的裴观烛,面上却露出了显而易见的茫然。
“你哭什么?”
二人距离靠的极近,夏蒹一摇头,柔软的碎发便蹭到裴观烛脸颊上,平白让人心里莫名升起股挠痒般的燥意。
昏黄光线里,少女泪流满面,大概是身子升温,周围梨花香味便愈发浓郁,裴观烛蹙眉,被她这一声不敢吭的架势和外头女人尖声喊叫的动静扰烦了,抬手捏住她不停左右摇晃的脸肉,“说话。”
夏蒹不敢说,一声都不敢出。
裴观烛对上她含泪的杏眼,第一次觉得烦。
这种情绪,应该叫烦吗?
烦的话,又该怎么办?
口袋里好像有刀子,她本来就犯错了,不如,就杀了她吧。
裴观烛一张脸从极度的平静,面无表情,到忽然扯起嘴角,露出森白的牙齿,笑的牙不见眼。
对啊,杀掉就好了嘛。
裴观烛歪着头,空闲的手掏过口袋,没摸到匕首,却摸出一瓶青石小罐。
夏蒹看着他拿出那个青石小罐,没忍住“唔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