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能给钱让这些人站出来,就能有人出更多的钱让这些人闭嘴。
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听她解释。她那些个人权利的话术落到这些人耳朵里就是纯粹的笑话。
刚开始一两天天她还能自我催眠,说这是正常情况,但一连好几天这样。特别是看到那些一家人病的要死要活。她说都这样了,拼一下也不会失去什么。可人家宁愿在家念一些据说可以祛除灾病的咒语,也不愿意信她。
她不禁有些颓败。
眼看着一束看不出温度的夕阳从巷子的缝隙里消失,才不到五点的光景,棚户区就像是沉进黑水中一样,变得又暗又冷。
程阮阮这几天在这里待得久了,时常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。
不是贫穷,而是明明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动着,但好像就是看不到任何希望。
每每这种时候,她就越发的佩服宁野。
她喝了口水,感叹一句:“要是我,离开这里估计永远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王午一笑:“能出去并且在外面活好的,没有想回来的。”
顿了顿,王午又说:“以前我以为野哥也不会回来。”
程阮阮听到他说起宁野,不禁看向他,示意他继续说。
王午说:“大一时,野哥彻底摆脱肖侯。他去了沿海城市读大学。我们跟着他一起。野哥一边在人龙上班,一边在那里弄了家汽修店。虽然人龙的总部在南城,但他很少接南城的服务。”
所以她才从国外回来后几乎没听到过他的消息?程阮阮想着,又听王午说:“我知道他不喜欢这里,想着他不回来也好。我都准备跟他一起留在那边了。野哥这人在哪都混的开。那边人有钱,他的店积累了好多高端客户。不怕你笑话,我们哥几个私下一直有个说法,只要跟着野哥,就算捡垃圾都能捡的比人家漂亮。”
说到这,王午笑了笑,程阮阮也一笑。她相信他的说法。
正笑着,却又听王午说:“结果一年前,他突然说他要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