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已经到了脚踝的厚度。
程阮阮的记忆里,南城很少下这么大的雪。
她深一脚浅一脚往棚户区外走着,一边不停给程哲颜打去电话。
无一例外,电话始终提示关机。
可是她不愿意放弃。程哲颜虽然平日里有些吊儿郎当,但关键时刻绝对不是甩手不管的人。
她隐约觉得程哲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,心里那股不安变得越发强烈。
昨晚没有开车来,她走出棚户区好远才打上车。
一辆破破烂烂的出租,一进去一股脚臭味。
她现在没功夫嫌弃这些。不过她头发乱糟糟,高跟鞋上全是雪水泥泞,倒是惹来司机的一通抱怨。
风光体面惯了的人,这时候只能说着给对方加钱。
没想到那司机嘟囔道:“一看就不是咱这的人,跑咱这破地方卖,装什么装,还加钱,不逃单我就谢天谢地。”
显然,对方误会了她的身份。
这种想当然的代入叫人厌恶,她却没有心情辩驳。
那司机却以为自己猜对了,更加肆无忌惮。他时不时在后视镜直勾勾看程阮阮,然后说些模棱两可的话。
车下了二环,往中心区开去。程阮阮从始至终都没搭理他。谁知道都快到地方了,他又开始嘴贱:“你住这地方一个月不便宜吧。现在的女孩子,被那些网红带坏了,啥也不想干,吃不得苦,就晓得图享受。”
程阮阮皱眉。
他又说:“别说你不爱听。你们这些人,以后肯定又是找个我们这种老实人嫁了,害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