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烫,刺骨。
她在哭。
温淼一哭,陶冶这大老爷们儿的眼睛都开始发起热来了,这一次跟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,不是两个城市的距离,而是两个国家。
而且他和温淼在一起这么久,除了初中分开的那六年,最长的也就他高三去集训的那一个月了,除此之外他们几乎每天都腻在一起,他们早已融进了彼此的生活,缺一不可。
向来能说会道的陶冶,这会儿愣是憋不出来一句安慰的话,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怎么可能安慰得了温淼。
陶冶长叹了口气,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,“算了,老子不去了,谁爱去谁去,反正老子不去。”
温淼一听,立马从他怀中抬起头来,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,里面还包满了晶莹的泪珠,她的头摇成了拨浪鼓,强势道:“不行!你要去!你别说这种话!”
能去剑桥留学,这是多少人望尘莫及的梦想啊,温淼怎么可能让陶冶就这么轻言放弃。
陶冶看见温淼哭,整颗心都要碎了,他难受得就跟胸口堵了一块巨石,沉闷又压抑。
温淼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哭了所以陶冶才会在冲动之下说不去,于是她便胡乱的抹了几下脸,将眼泪都擦干,深深地吸了吸鼻子,调整心态:“我不哭了。”
她这故作坚强的模样,让陶冶心疼,疼得厉害,疼得像一根根针在扎。
陶冶沉默不语,将温淼用力按进怀中,他低下头,脸埋进了她脖颈间。
不想让她看见他泛红的眼。
温淼也在极力克制着眼泪,她真的太难过了,隔得那么远,他如果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办。
“陶冶,我就不去机场送你了。”温淼深吸了口气,忍住泪意,却掩饰不了声线的颤抖,“你会不会怪我。”
“不会。”陶冶的嗓音格外的沙哑沉重,从喉间碾磨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