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忍“嗯”了一声,谢昕也没再问了。
有些无聊,邵忍指节曲起叩动起桌面来,一下一下,声音低闷。
他眸光晦暗着,没有人能看透。
谢昕也看不透。
邵忍的话是真的,他确实不记得自己是哪里人了,只记得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有石桥有河流,有覆着青苔的石板路,依稀是某处江南水乡。
但他被抛弃了。
穷困的母亲跟别人说要去边境做玉石生意,带着他踏上往西南去的火车,逼仄的卧铺床上,邵忍睡得迷迷糊糊,听到睡在旁边的母亲起身打电话。
她声音低闷,像从地底传来一般:“我抛下一切来找你,你还要我怎么办?他还那么小,扔火车上?那是我的儿子!”
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邵忍听不清,他揉着眼睛不知所措,只知道背对着他的母亲沉默了很久,最终挂了电话,躬身低泣起来。
很快,火车靠站,母亲提起行李就往外走,到走廊时脚步停滞一下,转头回看,看见邵忍睁开的眼,那一瞬间,她眼底闪过的慌乱让邵忍那声“妈妈”哽在喉咙里。
母亲什么也没说,提着行李的手紧了紧,最终头也不回走了,异常决绝。
想到这里,邵忍垂眸,情绪不明。
烟瘾又犯了,他从烟盒抽出一根,想到谢昕闻到烟味时那皱起的眉,鬼使神差的,又给塞了回去。
菜上来得挺快,随之上来的还有一大盆米饭。
邵忍拿了碗,盛了满满一碗推到谢昕面前,刚想给自己盛饭,有双手重重地搭上了他的肩膀。
“三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