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在我府上。”谢流遇没想到他是问这个,愣了一下道:“已经看完了,前阵子朝中事务繁忙,忘了送回,实在抱歉。”
“不妨事的。”容萦道:“那就劳烦王爷明日进宫将它捎来。”
这边两人商量的也算和气,一旁的容太后却不答应了,她摇摇头道:“不成,流遇还要处理朝中事务,哪有空给你送书?”
“不如你今晚跟着他一起去拿书,索性在那里住上一晚,明日宫中的车接你回来。”
容萦:“……”
她的心思太过明显,在场众人除了小皇帝年纪太小不通情爱,容萦和谢流遇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。
容萦无奈的望着容太后道:“天色已晚,实在不好叨扰。我也不急着看,哪日王爷进宫,顺便送来就是。”
谢流遇也点点头道:“不碍事的,明日就可。”
时至今日,谢流遇方才感觉到容萦似乎真的改了性子。
之前别院里,容萦说是对自己绝了念想,谢流遇却不相信,当时那种情况下,他也很可能是因为畏惧自己事后的报复,才扯了这么个理由。
可这些天容萦并未纠缠自己,更多的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,而且也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他好像……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死缠烂打。
不管怎么样,谢流遇心中是松了口气的,毕竟两个人身份特殊,日后可能要常常见面,若因为这些事闹的不可开交,实在不是什么好事。
他若肯放弃,那是最好不过的了。
……
又过了会儿,太监们进来说已经准备好了,众人才起身出去。
容太后也去凑个热闹,虽说心里觉得谢流遇赢面更大些,可瞧着容萦成竹在胸的模样,她内心不禁也多了几分期待。
上午太监们说容萦箭术高超,夸得天上有地上无,容太后却还没有亲身亲眼见过,这下她倒是想好好瞧一瞧。
马场面积广阔,宫人们牵来了足有二三十头马,容太后跟小皇帝在不远处的高亭上看着他们。
容萦和谢流遇则分别骑了一匹马,在养马场的护栏外。
这样比,不仅考验箭术更考验马术。
容萦头上有伤,马术也不精,谢流遇自觉占了便宜,便道:“我拿这个六石的弓吧,世子可以随意。”
容萦连三石的弓都拉不开,他却要拿六石的。
“那容萦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容萦也没矫情,他确实骑术不精,毕竟以前都用飞的。
两人正要开始,容太后身边的赵公公匆匆跑来,道:“王爷,世子,太后娘娘说,要将先帝早年用过的虎头长-枪作为彩头赠给获胜者。”
“太后竟舍得?”谢流遇闻言眸光一亮,他想要这枪很久了,太后也没舍得给,此刻却拿来做了彩头。
谢流遇难得生了几分争胜之心。
赵公公说完便笑着离开了,一炷香很快被点燃,马上的二人相继搭弓射箭,朝着马场的群马射去。
容萦仍选了一支轻巧的弓,射出的箭却很有力量,一支接着一支,箭无虚发,全都准确打在旗上。
开始是很容易射到的,到后来几十只马都受了惊开始在马场疯跑,难度就上去了,容萦也不能保证自己会赢,只将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中的弓上。
他这边表现的沉静,其余众人却是目瞪口呆。
容太后讶然的看着场下的局势,原本一边倒的局面没有出现,两人反而不相上下。
没想到容萦的箭术真的这般出色!
只是容萦这姿态瞧着也不像是初学者,难不成他之前也私下练过么?
纵马狂奔的谢流遇也不可避免的将眼神落到容萦身上。
他的容貌半分未改,身上的气质却是与往日的偏执自私大相径庭,尤其是现在,容萦整个人明亮而耀眼,让人很难不把眼神落在他身上。
“王爷,要输了哦。”恰巧容萦此刻骑马路过,瞧见谢流遇的模样,不由觉得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