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萦还没说完,就见容太后一副困倦的模样,道:“好了,此事就这么定下了,哀家乏了,你看着陛下把这篇策论抄完。”
容萦:“……”
根本不给容萦推脱的理由,她说完就离开了,书房只剩谢棠和容萦大眼瞪小眼。
“哼。”亲娘一走,谢棠便露出真面目,他瞥了容萦一眼,小声嘟囔道:“便宜你了。”
容萦:“……微臣还真不想占这便宜。”
他坐在谢棠身边,低声道:“陛下,求您去劝劝太后娘娘免了此事。想来您也不想天天看见微臣吧?”
“是这样没错。”谢棠认真抄着策论,头也没抬,“可朕又一想,为什么朕天天忙着习文练武忙的头晕眼花,你却可以什么都不做?”
容萦怔忪一瞬,随即道:“那是因为陛下雄才大略,将来要管理国家,自然要懂得多一些。”
“你不用拍朕的马屁。”谢棠写完最后一笔,吹了吹墨未干的宣纸,扭头看着容萦,一张包子脸笑的狡诈,“朕已经决定了,朕不仅赞同母后的决定,还会求她让你伤好后去国子监上课。”
容萦哽住:“……”
虽对容萦多有疼宠,可容太后是说一不二的性子,第二天一大早,就让小太监去叫容萦起床练武。
“世子殿下,太后娘娘说王爷已经在外面等着了。让您收拾好赶快去。陛下也在呢。”
因为没睡够,容萦眉眼间带着几分烦躁,梳洗完换好衣服,就往练武房去了。
练武房离慈安宫不远,不过容萦起得晚,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。谢棠正撑着小身子在院子里扎马步,谢流遇在他旁边练剑。
二人都忙着自己的事,谁也没注意容萦已经来了。
容萦索性倚在栏杆上瞧个清楚。
小屁孩谢棠没什么好看的。好看的是一旁舞剑的谢流遇。他今日没穿官袍,一身黑色劲装十分利落,宽肩长腿,身形潇洒如风,舞起剑来格外赏心悦目。
谢流遇这套剑法应当是练了许多年的,剑招一气呵成,气势如白虹贯日,到精彩处容萦忍不住叫了声好。
容萦甚至想边吃边看,扭头对身后的小太监道:“去弄些点心。”
他话音刚落,院子里的谢流遇便停下了动作。
他显然已经将容萦所说尽数听去,此刻望着不远处懒洋洋倚着栏杆的容萦,表情气极反笑。
这人是把自己当街头杂耍卖艺的了么?
“世子倒是好兴致。”谢流遇收了剑,冷着脸道:“太后让本王教你练武,本王既已答应,便会尽心竭力,也请世子端正态度。”
容萦不好再坐着了,起身走到院里先给小皇帝行了一礼,才道:“王爷说的极是,只是不知道王爷打算教我些什么?”
谢流遇脸色好些,思索一阵方道:“世子既然伤势未愈,那便先学一些简单的,太极、射箭、越式拳和怆然剑法都比较适合,不知你想选哪个?”
大半月的休养,又用的是最好的药,容萦后脑的伤口已经不需要再包扎了,不过还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彻底好。
在这之前,还是要小心些。
“不如让他跟朕一起扎马步。”谢棠小脸憋的通红,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。
谢流遇显然也看出来了,恰好那被容萦使唤的小太监端了点心和茶水过来,便道:“陛下歇一会儿吧,可以用些茶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