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员接过钱,脸色好了些,俯身在一张便笺纸上写了几笔,递给陈佳禾,又顺嘴问了句:“现在口罩很值钱吧?最近你们中国人都在疯抢。”
陈佳禾一愣,反应过来后,心里酸酸涩涩的不是个滋味。
她也说不清为什么,突然很想哭。
离家多年,她跟无数的留学生一样,看着家国有难,只能干着急。
好不容易能为祖国做点什么,却又被人误解,以为他们想发国难财。
闻雪见她半天没吭声,眼圈还泛起了红,一时不明所以。
她把陈佳禾拉到一旁,搂着她问:“怎么了?她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?”
陈佳禾哭了一会儿,抬起红肿的眼,带着厚厚的鼻音说:“她问我,口罩是不是很值钱。她一定以为,我们到处采购口罩,是为了高价倒卖。”
闻雪扶着她的肩,认真地说:“那你告诉她,口罩不值钱,但生命是无价的。”
陈佳禾苦笑了下,“跟她解释那么多干嘛?她怎么想的,一点都不重要。”
闻雪更疑惑了:“那你哭什么啊?”
陈佳禾眼泪越流越多,抽抽搭搭的,声音都沙哑了:“没事,我就是有点……想家了。”
—
口罩工厂在莫斯科郊区,打车过去,来回得四个多小时。
陈佳禾掏出手机,正打算叫一辆uber,突然看到什么,“啊”地大叫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闻雪忙凑过来。
陈佳禾把手机递给她,兴奋之情溢于言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