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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了顿,他觑着桑洱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唤出了那个称呼:“……桑桑,可以吗?”

昨晚,在迷迷糊糊间,他终于踏出了那一步,第一次叫她桑桑。当时,她并没有拒绝他这样喊她。

但清醒的时候念出这两个字,和迷蒙时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。这回,裴渡竟久违地感觉到了紧张和忐忑,还混杂着一缕羞赧。

桑洱摸了摸脖子,注视着裴渡。

以前的裴渡,是无拘无束、顽强而又鲜活的少年郎。谁的面子他都不给,自由自在地游走在市井里。

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,总会让她想到那些画地为牢、自套项圈、乞怜人类爱意的流浪狗。

她可以主宰他的情绪。将他扫地出门,或是留在身边,全在她一念之间。

也对,在小木屋的时候,裴渡就连她在门口晒个太阳,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。现在,换到了更大的地方,裴渡会变本加厉地粘着她,似乎也说得通。

想到裴渡腹部的惨状,桑洱终究有点儿心软:“好吧,你留下来也可以,但不要打地铺,你肚子上的伤口还没好吧。”

裴渡眼睛一亮,被她简单地关心一句,已是大喜过望:“那我马上去准备!”

担心桑洱收回前话,他急匆匆地走了,很快,就从其它房间弄了一张小床过来,架在了房间一角,模仿了小木屋的结构,他守在外,桑洱在里。

搬到宫殿的第一个夜晚,安然度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