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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一下轻微颠簸,桑洱感觉到大腿旁边有东西拱动了一下。视线从书页上移开,她发现伶舟好像在做噩梦,身子越蜷越紧,含糊地低鸣着,四足的鳞片“锵”地竖起,绷直了片刻,又缓缓收回,尾巴也有点不安地动着,在桑洱的腿上动来动去。

桑洱被弄得看不下书,眉毛乱跳,忍不住精准地揪住了它。没想到,手感还挺不错,毛茸茸,软绵绵,让人手痒。

等桑洱意识到的时候,她已经肆意抓揉了这条尾巴好几下

被这样对待,睡得再死,也会奓毛。伶舟微一哆嗦,瞬间惊醒,趴在垫子上,抬起了兽脸。

大眼瞪小眼片刻,桑洱若无其事地松了手,说:“你在做噩梦,我叫醒你。”

伶舟从下方盯着她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过了一会儿,一条毛茸茸的黑尾试探性地碰了碰桑洱的手。

桑洱望着书页,目不斜视:“拿开。”

“……”

尾巴收回去了。

伶舟重新伏下身子,把眼睛闭上了。

回到了覃禾,在熟悉的家里,伶舟大睡了三天。终于,在这日天蒙蒙亮时,恢复了人形。迷糊听见了外面有收拾的声音,伶舟的懒意倏地跑光了。

长臂一伸,拿过了床头的衣服,往光裸精壮的身体一套,匆匆走出房间,果然,厅中堆放了好几只藤箱,墙前柜子都空了。

不像是在整理杂物,反倒像是……在做搬家的准备。

伶舟身子微僵,一种仿佛又要被她丢下的预感窜上脑海。

就在这时,屋门被推开了,桑洱抱了一个藤箱进来,看到他直愣愣站在箱子堆里,点点头,道:“醒了?正好,帮我把东西搬到院子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