秾丽容颜,额上美人尖,都如记忆中那般惊艳。不过,跟一个月相比,他明显瘦了很多,衣服都显得有点空了。
他的身上一贯有淡淡的熏香味。可今天,那香气却被一阵清苦的药味盖住了。桑洱的眼珠子动了动,透过他微敞的领口,看到他胸前似乎有伤口,抹了药,用纱布裹上了。
对了,之前用青铜沙漏的时候,她也看到尉迟兰廷这个地方裹了伤药……
明明已经干掉了最大的敌人——尉迟磊一家三口了,为什么尉迟兰廷还会受伤?
是谁把他伤成这样了?
尉迟兰廷放下帘子,坐到了床上。
这大床四脚结实,坐下时,连“吱呀”声也没有发出。
他垂下眼眸,凝视着床上的少女,伸手,动作温柔地抚过她的面颊,将她的几缕凌乱的发绕到了耳后,忽然,低低地唤了她一声:“桑桑。”
桑洱的呼吸微微一滞。
尉迟兰廷这是发现她有意识了吗?
瞧见她的衣袖卷了起来,尉迟兰廷顿了一下,伸出手,轻柔地为她拉好了袖子。
“……”
“你这些日子,睡得也真够久的。”尉迟兰廷为她理好了衣裳,握住她无力的手,把玩了片刻,置于唇边,柔柔地吻着她的指节。忽然一弯眼,语气亲昵而有些含糊:“以后我不说你是脏猫了,该说你是懒猫才对。”
皮肤被唇摩挲着,痒痒的,却不能有反应。
仿佛百爪挠心,桑洱的眼睫颤得有点急促,终于明白,尉迟兰廷不是发现她有神智了。
他只是在对着一具没有反应的人偶闲话家常,说调笑话。而且,他自己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