宓银一愣:“什么?”
“宓银大人,你没见过吗?我那天无意间看到了,伶舟大人手里拿着一个金镯子。”桑洱神色无辜地伸出手,比划着大小:“这么大个左右的。”
金镯子。
宓银当然知道了。
十三年前,伶舟刚收回了江家兄弟的心魂,时常头痛欲裂,闭关不见人。
宓银担心他总是待在宫殿里会出问题。到了过年的时候,好说歹说,终于拉着他下了一次山。
山下是一片热闹的过年光景。宓银想起了桑洱还在的时候,鼻子酸楚,眼睛也红了,但她忍住了,继续往前走,半路,却发现伶舟不见了。原来他停在了后面,定定地站在了一间铺子门口。
宓银觉得奇怪,使劲地擦了擦眼睛,折返回去,才发现那是一家当铺。
时下的人们,会把自己厌倦的、不要的东西卖进当铺,换取钱财。
那家当铺的柜台里,放着一只熟悉的金镯子。金镯子下方还压了一个裹着它的小布包。
新年烟火绽放,人潮来来往往,伶舟就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镯子。
……
过了很久,宓银都不想去回忆那一晚,伶舟那仿佛被打了一闷棍,灰败至极的脸色。
大街明灯璀璨。他眼底的光彩和生机,却好像干涸了。
直到彻底收复心魂,伶舟才终于在江折容的回忆里看见,这个金镯子是被偷走的,而不是桑洱不要了,卖给当铺的。
提及往事,宓银的表情都黯然了几分,嘴巴却不留情,冷哼道:“我奉劝你一句,如果不想死的话,就不要在主人面前提这个镯子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