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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没睡多久,桑洱就被一阵痛苦的梦呓惊醒了:“桑桑!桑桑……”

她倏然睁目,循声看去,发现声音的来源,居然是伶舟。

他好像在做噩梦。

不知道他在梦中看到了什么,伶舟蜷着身子,浓眉紧皱,眼皮颤抖,面上充斥着无法排解的痛苦和脆弱。置于腹上的手指,也无意识地痉挛了起来。

以前,桑洱经常和他一屋睡觉,还会化成原形、压在他的胸口上,最熟悉他睡觉的样子了。

伶舟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,一觉到天亮是常事,她从没有见过他这个模样。

这是梦见什么痛不欲生的事了吗?

还有,刚才不知道是不是听岔了,她似乎听见,伶舟叫了一声“桑桑”。

桑洱咬了咬唇,在“叫醒他、终止他的噩梦”和“少管闲事”之间犹豫了一下,想起伶舟刚才捏她手腕的力道,还是泄了气,坐了回去。

结果,这一退,就生出了新的波折。

……

朦胧间,湿润的白雾洒在面上。人潮熙熙攘攘的声音,喜乐的奏鸣,似远还近。

“二位的感情可真好,是马上就要成婚了吗?”

桑洱缓缓睁开了眼,便发现自己站在了一间明亮的裁缝铺里,而她的身边,是一个熟悉的人。

前方是一名言笑晏晏的女掌柜。柜台上,纯金镯子,绫罗绸缎,泛着灿灿的光。

桑洱懵了懵。

这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