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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木箱,装的全是新娘的婚衣。大袖长衫,披帛……一层接一层地披叠起来,才是一件完整的曳地婚服,还有一顶华丽的珠冠,缀着翡玉,绣满珠钉。其繁丽程度,简直可以媲美观宁宗那位逃婚的商小姐穿的嫁衣了。

可人家那是倾一宗之力去举办一场盛事。江折容只有一个人,还是家底已经不那么丰厚的时候了,他哪来那么多钱和时间去准备的啊?

看到桑洱有点瞠目结舌的模样,江折容抿了抿唇:“怎么了,你不喜欢吗?”

“倒不是不喜欢……”桑洱摇头,有点儿稀罕地摸了摸那层红绸,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:“这衣服一定很贵吧。”

江折容一愣,随即,居然噗嗤笑了一声,依稀有了几分他三年前的模样。

江折容很舍得给桑洱的婚服花钱,他自己的婚衣就简洁多了。

大概是不想夜长梦多,婚事有点仓促地定在了后天,就在这座院子里举办。

最后两天,江折容买来了红烛、正红的囍字剪纸、红绸,亲手布置行礼的门厅。除此之外,他还不知道从哪个旮旯的月老庙里,搬来了一尊月老像。

桑洱:“……”

原本稍显简陋和阴暗的大厅,在江折容这一番用心的布置下,短短两日,就变了一副模样,洋溢着喜庆的气息。

没有宴请长辈宾客,只有他们两个。也因为没有仆人,桑洱必须自己来穿那套复杂的婚服,弄了半天,汗都出来了,才把衣带都绑好。末了,又磕磕碰碰地戴上了那顶镶嵌着宝蓝翠玉的珠冠。

昨天晚上下了雨,为了让她走动方便,江折容去了清扫院子里的碎枝和树叶,还没回来。

桑洱揉了揉发酸的后脖子,这珠冠美则美矣,却太沉了。但又戴又脱,有点麻烦,她就摸到了一张椅子,坐下来,将脖子靠在椅背上,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。

不知不觉,她就歇着了。

迷蒙间,有一些断续而零碎的画面,浮进了她的脑海中。

仿佛是一场虚幻的梦,包含了许多藏在暗面、她不曾知晓的江家双子的经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