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洱摸了摸口袋,塞了一小碎块的灵石入炉。果然,火很快就烧了起来。
平时,桑洱两只手都可以贴在小暖炉上取暖。伶舟的手太大了,小暖炉一下子就被衬得十分袖珍。
他捧着暖炉。桑洱捧着他的手,因为手比他的小太多,包不住,只能覆着。她叮嘱道:“主人,你也用力压紧一点,看看有毛线衣隔着的时候,它会不会烫手。”
“嗯。”
暖炉顶部的莲花孔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芒。桑洱低头,专注地望着它,鼻头微微泛红,睫毛被映成了温柔的淡金色,半覆着小挑眼。
不一会儿,暖热之意开始从炉中透出。桑洱高兴地说:“主人,你感觉到了吗?手是不是很暖和?”
没等来回应,桑洱抬起头,才发现伶舟看的根本不是这个小暖炉。
他在静静地看着她。
与这道目光对视了一会儿,不知为何,桑洱的心头竟泛起了一点异样而陌生的心慌。指节一蜷,手就缩了回来。
恰好这时,灵石小碎块恰好烧到了尽头,炉火也慢慢熄了。
桑洱连忙说:“它熄了,我们先收起来吧。”
这小暖炉和伶舟平日所用器具的风格一比,显得格格不入。伶舟捏了捏那小毛球,还是将它收入了乾坤袋里。
气氛终于松动了,桑洱打铁趁热,道:“主人,那我们要不要逛一下文楼?今天可是冬至,来都来了,逛一下嘛。”
伶舟望了她一眼,终于点了头。
“那我们走吧。”桑洱抬起手,本想拉伶舟的手腕,可犹豫了一下,还是落在了他的衣袖上:“走这边。”
夜幕升起,城中火树银花,灯海银澜。乐坊中,有妖娆的胡姬在弹拨琵琶。路上有杂耍艺人,也有卖灯笼、烟火棒的小摊子……桑洱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,拉着伶舟到处跑。
直至过了子时,他们才回到了行止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