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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背对着他,绸缎般的黑发铺在纤瘦的背脊上。

这道背影他很熟悉——每一次遇到危险,她永远会第一时间挡在他前面,用后背抵着他。

面对宓银的怂恿,她似乎没有被说动,只是轻轻地说:“这样说不定会挡掉主人真正的姻缘。”

伶舟的指节微微一动。

热水正好开了,桑洱浑然不知伶舟是醒着的,泡了两杯暖茶,一杯递给宓银,一杯自己留着:“来,这么冷,喝点茶暖一暖。”

宓银接过了杯子,有点郁闷地托着腮,说:“外面不是都说‘近水楼台先得月’的吗?要是横空冒出个什么妖怪,主人喜欢她了,被她抢走了,你怎么办啊?就这样算了吗?”

顿了顿,宓银又恶狠狠地说:“要是我的话,谁敢接近我喜欢的人,我就不放过谁!”

两年多了,桑洱想和伶舟生孩子的事儿,在宓银面前,早就不是秘密了。

桑洱吹了吹茶上袅袅的热气,仰起头。

庙宇的屋顶有一处是破的,茶面晃出涟漪,倒映着天上的一颗颗星星。

宓银虽然已经长成了少女的体貌,但还是不太能理解人界的事。

不喜欢就是不喜欢。

陪伴再久,也不一定能换来回报。否则,也不会有“天降打败竹马”一说了。

类似的故事,在主角那里,叫暗恋多年、苦尽甘来。在炮灰这里,则叫死缠烂打、一厢情愿。可以说是非常现实了。

听了宓银后面那一番恶霸似的话,桑洱觉得有必要给她灌输一点正确观念,就捏了捏宓银的脸颊肉,说:“强扭的瓜是不甜的。比如我,我总不能摁着主人的头,让他接受我的报恩,和我成亲生孩子嘛。而且,若真的如你所说,主人能找到他真正喜欢的人,也挺好的。这么多年,他都是一个人,太孤独了。”

“主人不是已经有你陪着了吗?为什么他会孤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