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伶舟已经去了很久了,不知道现在走到哪里了呢?

宓银坐在她旁边,托着腮,长吁短叹:“好久啊,主人怎么还没回来啊!”

“再等等,外面下着雨呢。”

这时,一阵山风吹进了月老庙。两支红烛的火焰晃呀晃的,其中一支扑地灭了,还没立稳,砸在了地上,断成了两截。

“哎呀,怎么倒了呀!”宓银跳了起来:“主人的主人,你等着,我去拿新的,重新把它点上!”

不等桑洱叫住她,宓银就“哒哒哒”地跑了。

月老庙没了一盏烛灯,光线昏暗了几分,那尊经年累月、已经有点褪色的榆木神像,仿佛笼了一层飘摇的纱。

桑洱站在殿中,仰起头,看着月老那张慈蔼的脸庞。

本来,按照桑洱的预想,伶舟应该最迟在昨天就会清醒过来。但不知道为什么,愣是拖到了婚礼的这一刻,他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。

难不成她的判断有错,没猜中作者的安排?

因为伶舟一切如故,桑洱也不能ooc,自然不可以叫停这场婚事,只能继续保持着高兴的模样,等候着拜天地的时刻。

正有点儿心烦意乱时,庙外忽然有银色电光一闪,照亮了山间。

伴随着“轰隆——”的雷声震鸣,一道黑影被拖长了,啪地照在了桑洱的衣服上。

桑洱微微一惊,回过头,就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,打着一把水墨画油纸伞,正从雨幕里走来。

那是伶舟。

他艳红的衣衫被雨打湿了一小半,手中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红盖头。打伞的那只手往侧面垂下,雨水连成了线,沿着伞面褶皱,不断坠落。那张如玉的面容,静静地看着她,喜怒莫测。

桑洱与他对视,头皮窜起了一阵轻微的麻意,一种直觉袭上了心头,可她还是试探性地喊了一声:“伶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