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心远当年从九冥魔境出来后,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孟家,却被孟家当时的家主——也就是你,赶了出来。”伶舟似笑非笑道:“你将他赶尽杀绝,却将他带出来的东西据为己有了。让你霸占了那么多年,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。”
听了这段话,仿佛有只手掐住了孟睢的声带,叫骂声卡在了他的喉中。空气陷入了一片突兀的死寂里。
桑洱睁大了眼眸,虽然暂时还云里雾里的,不过,从目前的信息来看,应该是孟心远当年抛下伶舟回人界的时候,偷走了伶舟拥有的某个东西——听上去,这还是一个绝无仅有的稀世之珍。结果,回到孟家后,他却被弟弟孟睢扫地出门。手里的宝物也没保住,落入了孟睢的口袋。
孟心远从伶舟那儿偷走的……到底是什么东西呢?
猛地,桑洱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。
对了!在九冥魔境里,那条化龙失败的巨大腾蛇曾说过伶舟“身有残缺”,会不会就是在指这件事?
所谓的“残缺”,不是天生的。而是本来就有,却被偷走了!
桑洱的思绪飞快地转动。
就她的观察而言,伶舟身上最不正常的地方,就是他异常缓慢的心跳。
这么看来,孟心远偷走的东西,十有八九,和伶舟的心脏有关。
孟睢和孟心远应该是同一年龄层的人,他看起来这么年轻,会不会就是和他“用”了这个东西有关?
那厢,与伶舟对望了片晌,孟睢的嘴唇终于虚弱地张合了一下:“我……我没有。”
“你以为你不承认,我就不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了吗?”伶舟的眼底有几分讥诮,指尖淌出黑雾,空气中,一只半透明的手凝聚成型,猛地抓起了孟睢。
孟睢双脚离地,惊恐地蹬动着,忽然张口,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。因为伶舟的五指插进了他的胸膛,鲜血飞溅,腥气满溢。
桑洱头皮发麻。她本以为伶舟是要取孟睢的心,结果并不是。他只是插进了手指。孟睢满头是汗,嚎叫着,从伤口处,散发出了赤色的光芒,犹如滚烫的岩浆在肌肤下流淌、汇聚,绚丽得不可思议。
等等,这个画面为什么那么熟悉?
桑洱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