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洱离开了闫姑的家。走远了,在黑暗中站了片刻,就听见那座小屋里,传出了一阵嚎哭声。
秦啸虎本就大限将至,方才又经受了大喜大怒的刺激。将藏了三年多的话都留给了桑洱,完成了nc交代信息的任务后,他就咽气了。
桑洱拢近了衣衫,缓缓地出了口气,继续往前走去。
翌日清晨。
桑洱在华恩城请了几个人,调开闫姑,安葬了秦啸虎。
闫姑整日疯疯癫癫的,秦啸虎死在她家里,恐怕尸体发臭了,她也不知道要将他入土为安。
随后,桑洱又给叶泰河留了一封信,说明了一下大致的情况——当然,她没说秦啸虎和自己的关系。只说无意间看见了闫姑抱着一具尸体,就自作主张地替她处理了后事。
桑洱的小侍女手脚伶俐,很快就办妥了事,回到客栈:“小姐,信已经送到邮驿了,那边的人说他们一定会准时送去给叶公子的。”
桑洱喝干净了杯中最后一滴茶水,定定地看了杯底的茶梗一会儿,才说:“嗯,回去吧。”
两人按原路返回,坐马车离开华恩城,抵达了最近的一个渡口。
今天的风很大,天凉水冷,上空灰蒙蒙的。岸上人潮涌动,往来不息,船只却很少,系在岸边,晃晃荡荡。艄公看天色不好,都说要等等,谁也不肯行船。
小侍女站在桑洱身旁,仰头看着头顶的乌云,小声说:“这天气好差呀,小姐,我们今天不会搭不上船吧?”
桑洱没说话。
见状,小侍女也不敢说话了。在她心里,小姐一贯平易近人,但不知为何,这两天,话突然少了很多,像是心情不太好。还是让她静静吧。
桑洱望着江上的潮水,心思也仿佛罩在迷雾里。
倒不是因为秦啸虎说的“真相”。毕竟,这个故事,桑洱在刚来到这条路线时,就已经了解过始末了,她知道的信息,比秦啸虎提供的还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