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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洱其实也觉得在家睡觉更舒服,但她还是硬着头皮,道:“这里是挺好的啊,有人伺候我,还会给我按摩。”

裴渡瞪着她,眼睛微红。明明看起来是很生气的,但不知为何,与他对视了一眼,桑洱就怔了下,觉得裴渡好像有点儿……委屈?

裴渡也会委屈吗?

他来闹了这么一通,桑洱也没办法坐下去了,看来,今天只能到此为止。

桑洱拨了拨头发,装出一副被人扫兴的模样,懒洋洋地说:“好了好了,你这么一闹,我这次还怎么享受下去。先回去吧。”

这话的意思,显然是责怪裴渡破坏了她的好事,而且,她下次还要再来。

裴渡脸色铁青而僵硬,平日里的三寸不烂之舌,在此时此刻,却好像被叼走了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施展,只得猛地抓起了桑洱的手腕,将她带出房间,直接回家。

因为花楼里的冲突,回家之后,两人的气氛也不是很好。

仆从们见状,都面面相觑,毕竟这情形太稀奇了——在他们的印象里,桑洱一直都对裴渡无限包容,舍不得让他有半分不开心。裴渡一有小情绪,她就会去哄。但今天,裴渡的脸色都难看成那样了,桑洱也没理会,直接回房补觉去了。

这是吵架了吗?

刚才在青柳的房间里,桑洱根本没睡多久,就被打搅了,酒意未散,她还很困。再加上在外面吃点心已经吃了个半饱。所以,回家后,桑洱连晚饭也没吃,就溜回房间了。

这一趟出去,转变人设的第一步已经踏出去了。裴渡显然气得不轻。桑洱觉得,她还是先回避一下,让他一个人好好地消化消化吧。

在昏暗的房间里,桑洱换了件丝质的睡袍,钻进了熟悉的被窝,很快就睡着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朦朦胧胧间,桑洱感觉到漆黑的房间里,有人正在靠近自己。

这人在床头旁站定,似乎踟蹰了一会儿。一双手有点儿不熟练地触上了她的太阳穴,轻轻地揉着。

比起青柳那娴熟有度的手法,这人显然生疏很多,时轻时重,但也不能说揉得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