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按常理,良家女子是不会在这种地方走动的。
此时,在前方一座石狮子下,就有两个醉汉,肩搭肩,嘻嘻哈哈。
看见桑洱走来,两人便开始挤眉弄眼,吐出了不堪入耳的话。压根不把她身边的少年放在眼里,甚至,还用语言撩拨起了裴渡。
也对,在他们眼里,裴渡就是一个乳臭未干、和女人差不多的小子,不具备挑战他们的能力。
如果他们发现,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,就是一个半月前闯入秦家杀了董邵离、闹得泸曲人心惶惶的狂徒,大概会吓得面无人色,蛋飞卵缩了吧。
桑洱心想,神色淡定,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。
听见他们在说自己,裴渡倒是停了一下,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两人一眼。
一打照面,看见他森然不善的目光,两个醉汉微微一惊。隔着朦胧醉眼,他们很快就看见了裴渡额上的黥字。
有这种印记的人,几乎犯过很严重的事。可看裴渡的年纪和身板,醉汉又觉得这应该只是逃奴而已。自己刚才居然被这样的小子吓了一跳。不禁有点恼羞,挑衅似的,将难听的话说得更大声了。
“别理他们。”桑洱拍了拍裴渡的手臂:“我们走吧。”
裴渡只好跟上:“姐姐,听见那种话,你不生气吗?”
桑洱道:“两个醉汉而已。恐怕他们酒醒了连自己说过什么都不记得,当狗吠就好了。”
她没看到,身后的裴渡闻言,撇了撇嘴,有点不屑的模样。随后,又转头,深深地看了那两个醉汉一眼。
转过街角,那两个醉汉的声音就彻底听不见了。
很快,两人抵达了一座灯火通明的青楼大门前。花枝招展的老鸨一看见桑洱,赶紧摇着扇子迎了上来,露出惊喜的笑容:“哎哟!秦小姐,您来了,我们的小楼真是蓬荜生辉啊。您是来找青璃的吧?他已经在房间等您了。”
随后,老鸨目光一转,看见她身后的人,眼睛一亮:“这次还带了一位那么俊的小公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