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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桑洱睡醒过来,漱口时,从冬梅口中得知,尉迟兰廷出门了。离开时,天还没全亮,还来看过桑洱。只是当时桑洱没醒,他也就没有叫醒她,只托冬梅转达了他的话,说大概一个月后才会回来。
这段日子,和原文写的甩手掌柜不同,尉迟兰廷几乎一直粘在桑洱的周围。
等尉迟兰廷一走,桑洱还真觉得有点不习惯。不过,正好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做自己要做的事。
这天,桑洱戴上带纱的帷帽,带着冬梅和两个留下来保护她的心腹出了府,去了一趟城里的裁缝铺。
让其他人在外面守好,桑洱带着冬梅进去了。
冬梅原本以为她家少夫人——不,现在应该称为小姐了,是来定做衣裳的,还有点儿疑惑为什么不请裁缝回府邸去量身。但很快,她就发现,桑洱要做的衣服不是普通人穿的。
裁缝铺的掌柜也颇为吃惊,重复了一遍:“您说……给您量身做一套寿衣?”
桑洱点头。
她如今的头发已是银白色,在帷帽的纱底下漏出了一点儿。身板却又依然是少女模样,清瘦,略微有点脱相。说老不像老人,说年轻又一头白发。因为说话的声音也很年轻,姑且就当她是年轻人好了。
年轻人自己给自己做寿衣,这么晦气不吉利的事,掌柜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碰见。
桑洱没理会掌柜的注视,认真地挑选起了布料。她以前没有了解过这方面,原来寿衣的纹饰有那么多种,每一种纹饰,都代表了一种对逝者的美好祝愿。
桑洱选了好一会儿,决定要福禄寿喜纹,选了一看就很富贵的金黄绸布。等掌柜回去拿量身工具时,冬梅将桑洱拉到了一边,很为难地说:“小姐,我们买别的吧?这个真的不吉利啊。”
冬梅这段时间已经发现桑洱变聪明了,她觉得主子是能听懂她的意思的。
桑洱摇头,心意已决。
上一次,没给自己安排好后事。这次好不容易攒钱了,肯定要买一件合心意的寿衣。也算是给原主冯桑好好地送一程。
量身以后,又商定了一些细节,桑洱顶着冬梅万般复杂的目光,爽快地付了钱——这些钱,都是她之前攒在那个小木匣子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