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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洱不是小孩子了,可还是得到了压岁钱。有尉迟兰廷的份儿,也有邻居大爷大娘的。

桑洱两眼发亮,将这些压岁钱统统锁进了她的小木匣里。

攒着攒着,似乎也差不多能攒够一件寿衣的费用了。

这一个难忘而热闹的新年,在正月十五的元宵香气里落下了帷幕。

过年以后,周遭大山的积雪,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。第三次的渡血,也突然来临了。

桑洱明显能感觉到,这一次,自己递手指给尉迟兰廷时,他有了几分迟疑。但在锁魂钉的折磨下,渡血最后还是顺利进行了。

而这一次渡血的后遗症之严重,完全超出了两人的想象。

那一日,晴空薄云,天气很好。

昨天晚上,桑洱才喂过指尖血,快中午了也没醒来。

故而尉迟兰廷没有叫醒她。一大早,就去湖边捉了鱼,炖好了汤。正眉头紧锁地想着桑洱的身体变化时,忽然听见了外面有人奔走相告,说邮驿那边有了动静,似乎是有人回来了。

尉迟兰廷一听,匆匆赶到了那处,还真的找到了方彦的信。

只是,比起立刻看信,尉迟兰廷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,还是决定先回家。

平常,如果他不叫醒桑洱,她就是睡到这个时间醒来的。

刚回到家,尉迟兰廷就恰好听见桑洱的房间里,传出了重物落地声。他心里一紧,忙推门进去:“桑桑?”

屋子里黑乎乎的,没人吭声。

床上坐着一个人影,地上横亘一物。原来被推倒在地、发出声音的,只是一张椅子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