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傻子,连打雷也害怕,却稀里糊涂的,敢吞下不认识的东西。
把旁人看得那么重,半点也没考虑过自己。
或许是因为受锁魂钉桎梏、困扰了太多年,十年怕草绳。就算她说暂时没有不舒服,尉迟兰廷也不相信这东西的钥匙对人一点影响也没有。
这点儿怀疑与不安,伴生了一丝丝无可名状的烦躁——但在这时,没人察觉到。
不能就此打住。之后,还是得寻找这方面的记载来看。
当尉迟兰廷这么想时,他的心底,却忽然有一个细微的声音飘起:即使你知道了,又如何?
是啊。即使知道了,又能如何?
她透过太虚眸窥见的未来,已经告诉了他,未来的他会如何选择。
这就是写定了的最终答案。
仿佛是为了镇压下那丝不该有的躁郁,尉迟兰廷闭了闭眼。
手刃尉迟磊一家,乃他的夙愿,是他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。
十几年来,认贼作父、忍辱负重,都是为了朝目标靠拢。为此,他甚至可以出卖自己。
与这个夙愿相比,一个才相识了数月的小傻子,自然是不算什么的。
他不可能为此犹豫。
想事情时,尉迟兰廷的手不自觉地收紧,捏得桑洱软乎乎的脸颊都发红了。桑洱有点不乐意,小声嘟囔,反抗道:“我困了,我要睡觉。”
尉迟兰廷回过神来,看了她被揉捏过的脸一眼,松开了手:“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