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娇憨柔和的轮廓,因此蜕变得更清晰,秀气。
无形中,也更像上一具身体了。
但也只是“像”而已。
还是可以分得出,这是两个不同的人。
桑洱抬起手,触了一下自己的脸。
应该是距离太远了,宁昂才会认错人,不必太惊慌。
傍晚前,桑洱与冬梅回到了客栈,对外面发生过的事,只字没提。
尉迟家包下的这间客栈共有两层,装潢内敛奢华。全部人一起入住,也住不满前后院的房间。桑洱和尉迟邕既为夫妻,自然是住一间房的。
回去后,却见不到他的人。只有一个随从来转告桑洱,说尉迟邕有要事,让桑洱自己吃饭,不用等。
饭后,外面的天还没全黑。桑洱悄悄从客栈后门溜了出去,这回,没有带冬梅。
天蚕都的大街小巷,桑洱大部分都很熟悉。这五年来,城中格局并未大变。而且,临近修仙大会,到处都是路见不平、拔刀相助的修士逸侠。即便不带随从,也无须担心会碰到危险。
桑洱抄近路,回到了煎饼摊子附近。
今天早上,宁昂被马撞摔的那一幕,在桑洱的脑海里徜徉不去。把他当弟弟照顾了几年,始终有点儿放心不下,还是打算去给他送点药——街边药材铺的药方,和尉迟家这种修士专用的伤药,可没法比。
酉时,煎饼摊已经收了,黑漆漆的一片。宁昂的院子关着门,里头倒亮着灯光。
桑洱从怀里取出小瓷瓶,蹲下来,放在了门槛上,又怕宁昂不知道,会踩碎。正纠结时,眼前两扇门,毫无征兆地开了。
桑洱:“……”
宁昂抱着一个木桶,满脸低落地推开门。没想到门口蹲了一个小小的身影,他一下瞪大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