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仙大会在即。天蚕都之热闹繁华,更胜平日。满大街都是衣袂翻飞、负剑在身的年轻修士,修仙的氛围非常浓厚。
趁着众人忙着收拾东西、打扫房间时,桑洱带着冬梅出了门。
兜兜转转,她又回到了天蚕都。
桑洱抬起头,站在大街上,人海在她身边来来往往。许多熟悉的景致都变了,以前她和谢持风最喜欢光顾的铺子,已经关门大吉。路边也看不到卖珊瑚珠、玛瑙石耳环的小摊贩了。千堆雪的老字号依然支着那面旗子,只是,生意寥落了不少。
路过了一家打铁店,里头的老板赤着膀子,正在挥汗如雨地在干活。
当他停下来喝水时,他那背着一个奶娃娃、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童的媳妇儿,便抬起手,一脸心疼地给他擦着颊边的汗。
桑洱不由停住了脚步,凝目看着这温馨的一家人。
这家铺子,她和谢持风来过修理剑鞘,次数还不少。老板的手艺很好,而且,若是两人一起来,收费便会便宜一点,就像情侣第二份半价一样。
桑洱记得,自己走的时候,这对夫妻的第一个孩子尚在孕中。
没有任何时候,会比这一瞬间,更深刻地让桑洱感觉到时间流逝的残酷实感。
五年过去了,所有人,所有事,都在不停地往前走。
昭阳宗,如今还能记起她的人,大概已经越来越少了吧。
见桑洱看着这铺子,冬梅很摸不着头脑,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,又不是胭脂水粉铺:“少夫人,怎么了吗?这里是卖刀卖剑的铺子,我们用不着的。”
桑洱收回目光,唇角轻轻一翘,转身继续往前了。
等桑洱走了过去,那打铁的汉子拿起锤子,忽然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,望向桑洱即将消失在街道转角的背影。
他的妻子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……就是觉得刚才走过的那夫人,好像有一点面善。”汉子嘀咕了一声,又实在记不起任何片段:“可能是我记错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