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温暖的事物对比,方知寒彻入骨的难受。
平日看着不胖,腹部的肉却软得不可思议。他的手被她强摁着,躲无可躲,仿佛要陷进那一身如水般娇嫩的好皮肉里。
那是一种让他不习惯的,会麻痹人的暖意。
甚至让尉迟兰廷不合时宜地想到了“疼爱”这个词。
有个傻子在疼爱他。
暖完了右手,桑洱的嘴唇微微泛白,吸了吸堵了的鼻子,爬了起来,似乎想挪到床尾,去给他暖脚。
“行了。”尉迟兰廷开了口,声音低沉:“你在我床上动来动去,我还怎么睡觉?”
桑洱一下子停住了,还维持着四足爬动的姿势,有点儿无措和委屈,仿佛一条想讨好人又被拒于门外的小狗,蔫了吧唧的。
“你过来。”尉迟兰廷大发慈悲地往床的里侧让了让。
蔫了吧唧的头一下子仰了起来,桑洱眼眸一亮,乖乖地爬了回去,躺在了他睡过的空位上,闭了眼。
安静了片刻,她又不安分了,身体往被子的外面钻了钻,两只手摸向了他的头。
“又想做什么。”尉迟兰廷抓住了她的手。三番五次被她弄醒,他倒没有不悦的语气,只是淡道:“以前从来没发现你夜晚这么闹腾。”
他说完,便感觉那只小手挣扎了几下。
尉迟兰廷迟疑了下,慢慢松开。桑洱呲溜一声从被窝里出来了,指尖抚上了他的太阳穴。
指尖穿过他的青丝,轻柔而有力地揉着他头上的穴位。
每一下力道,都恰到好处。
这是原主从前在勾栏院时学到的。在欢场上,为了讨客人欢心,不仅要生得美、要知情识趣,这些杂七杂八的小技能,也必须掌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