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马车并没有安排谁和谁坐一辆。为了不太逼仄,默认是三人一辆。卞夫人身边的空位早已被薛绦和张嬷嬷牢牢占据,余下的人就随机搭配。
“路上我想清静一些,那边太吵了。”尉迟兰廷微微一笑:“和嫂嫂坐一辆车,嫂嫂不介意吧?”
这可真是,困难来了,天降大血包。
桑洱怎么可能和他靠在一起,高兴地拍了拍自己旁边。
马车外站着那个叫绮语的侍女,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一起上来。
尉迟兰廷看了她一眼,说:“你另寻一辆车跟着。”
绮语低头,说:“是。”
人已到齐。一行低调华丽的马车平稳地向前出发了。
清静寺坐落在姑苏城郊的信天山上。马车得走上大半天。
为了在天黑前赶到目的地,桑洱今天卯时就被叫起床了,没睡够,额头隐隐抽痛。摇摇晃晃的车厢,本来就容易致困。桑洱的眼皮不知不觉就黏上了,头歪到了旁边那人的肩上。
似乎不是冬梅那瘦巴巴的肩。
比她的肩膀更高,更宽厚,靠着舒服多了。
尉迟兰廷正在闭目养神,忽然肩上一重,睁目瞥下去。一张睡得毫无防备的小脸映入眼帘,睫毛微微颤动,比小扇子还浓密。
冬梅坐在门边,见状,想爬过去,将桑洱的头拨回来。但她刚一动,尉迟兰廷就抬目,对她做了一个“嘘”的动作。
冬梅呆了呆,才坐了回去。
听说,尉迟家的大公子和二小姐的关系,一直有几分微妙。她家少夫人和二小姐的关系,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好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