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洱呼吸困难,心脏扑扑狂跳。
原来如此。
现在的尉迟兰廷,尚未积攒起足够的把握,因而很忌讳被人发现他不是妹妹。
而她作为尉迟邕的妻子,今天出现得太突然了。明明之前话都没说过一句,却要留下来过夜,实在反常。
像尉迟兰廷这么多疑的人,难免会怀疑她的目的。
或许她不是真傻,或许是尉迟邕别有目的,指使她来做什么的。
难怪,一个没多少同情心的人,却那么轻易就让她留下。
也难怪他没睡着。敢情一直都在这守株待兔,看她是不是有异心呢。
在这种时候,越是清楚内情,就越要装作无辜。
桑洱挣扎了两下,气息渐渐薄弱,张嘴不能言。只好将脑袋用力地侧向旁边,往地面看去,又转了回来,带了一丝哀求,眨了下眼睛。
尉迟兰廷蹙眉,往她看的位置瞥去,就怔住了。
地面上,落了一张皱巴巴的被子。
他记得,在睡前,这张被子放在了大床的内侧。
被谁带过来的,不言而喻。
沉默了一下,尉迟兰廷松开了对她的钳制。半张面容掩在了如瀑青丝下:“你来给我盖被子?”
桑洱从塌上滚了下去,顾不上穿鞋,第一时间蹲下身,将被子团团抱起,再次递上,认真地说:“给,给……你。”
脸上没有半点被冤枉了的委屈,仿佛一条记吃不记打,只会眼巴巴舔人的小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