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洱蹑手蹑脚,猫着腰走了两步,差点滑倒。
为免酿成苦果,干脆脱了鞋子,将鞋子藏进草丛里。才一伸手捞过衣裳,玄机泉里就传出“哗哗”的出水声。
桑洱:“!!!”
她像一只深夜偷瓜、被人抓了现行的心虚小猹,悚然一震,转头看去。
谢持风从玄机泉里站了起来,白皙的身子水涟涟的,唇却是红润的。肩宽而平,腹肌线条清晰,腰肢收成了遒劲有力的一道线条。水珠沿着胸腹间那道微凹的肌肉直沟,滚进了肚脐里。
再往下,便都隐匿在雾里了。
听见岸上传来异动,谢持风凝了水雾的眉梢一动,睁开双目,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“是你?!”
桑洱蹲在花丛间,手里捞着他的衣服。临近入睡时间,她的衣衫比平日更薄几分,被微微打湿了,还没穿鞋子。裙裳之下,淡粉的脚趾头有些紧张地蜷了起来。
似乎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水,她面上是掩不住的错愕,眼睛睁大,本就清艳的长相,沾了雾,渗漏着一丝丝受惊后的妩媚。
骤然和她四目相对,不知怎么的,谢持风心里微慌了一下。再看一眼她手里的衣服,他登时反应过来,立即往水中沉下身体,耳根涨红,压着怒气,寒声道:“放下我的衣服,滚出去!”
夜风里,木棉被吹得一晃一晃的。一朵花萼飘落下来,轻轻地砸在了他的锁骨处。
“花?有趣,我承认你的小花招勾引到了我。”桑洱站了起来,手摸着自己腰带,忍着羞耻,扬声道:“男人,你逃我追的游戏,我已经玩腻了,今晚,你必定插翅难飞。”
谢持风防备又嫌恶,退了一步。但接下来,他就看到桑洱从她腰带里,抽出了一条——裁缝用的软尺。
谢持风:“……?”
“没、没错,自从那天扯坏了你衣领的两颗纽扣,我就一直很愧疚。所以,我今晚一定要得到你的衣服尺寸,赔一件新的给你!”桑洱结巴了一下,双手绷了绷软尺,以霸道的表情掩饰着心虚:“我想要的,就一定要量到手。你逃不掉的,要么就把你的衣服给我,要么你亲自来给我量!”
谢持风:“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