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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。”

上方传来了伶舟沉稳的声音。没有一刻,会比现在有他来旁边,更让桑洱安心。

桑洱松了一口气,紧接着,膝弯一暖,被他抱了起来。他的拥抱有点紧,气息也有点沉重,但桑洱这会儿还惊魂未定,没有意识到那些差别。被他放到床上,桑洱仰起头,拉着他:“我刚才听不到声音了。”

片刻后,她的面颊似乎是被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:“别害怕。”

“有我在,你会好起来的。”

因为桑洱现在什么也看不到,又受了一次惊吓,到了中午时,伶舟端了食物进来,竟亲自用勺子喂她吃。如果是尉迟兰廷,甚至是裴渡,做这种事儿都很正常,唯独是伶舟,桑洱从来没想象过他也会有“屈尊降贵”地喂她吃饭的一天,浑身不习惯:“我自己吃就行了。”

伶舟的声音有点哑:“你看不见,会烫到自己。”

同时,勺子已经送到了她的唇下。

桑洱:“……”好吧,他的顾虑也有道理。

桑洱有点难为情,但还是张了嘴,蒙着眼,吃完了一顿饭。

床榻上的少女裹着薄薄的单衣,披着发,蒙着眼,唇瓣显然嫣红得有些过分了。

若她能照镜子,便会发现,自己的嘴唇有些红肿,仿佛不久前被人反复亲吻过。只是,因为没有制造出细小的伤口,所以,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刺痛。

梦和现实,是有一道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