葱油的香味混着盐的味道,在舌上蔓延开来,一切都恰到好处。
裴渡眉心一拧,不信邪,又尝了一块,味道还是很正常。
他欲言又止,瞅了桑洱一眼。
桑洱读懂了他的表情,沉吟了一下,说:“再尝尝别的。”
把桌子上的所有菜式都试了一遍,终于得出了结论——这不是偶然现象。和裴渡比起来,桑洱的味觉,像是出现了退化,舌头很淡,尝不出食物的味道。
若是普通人,在生病的时候,偶尔也会出现这种暂时性的现象。但对于一具来路不正的躯壳而言,这绝不是好迹象。
裴渡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,留下一句“我去找伶舟过来”,就急匆匆地出了门,赶到了伶舟的寝殿。
偏偏在这个关头,伶舟不知道去哪里了,寝殿里空荡荡的。
得知伶舟不在家,桑洱倒没有裴渡那么心急,说:“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。对了,这里有龙须酥之类的零嘴吗?吃那些东西的话,说不定我能尝出味道。”
这满桌子菜,她嚼起来没滋没味的,怪怪的,就不吃了。
不巧的是,伶舟的库房里并没有存放零嘴之类的东西。
裴渡不想离开桑洱一步。不过,这是她头一次主动对他提出要求,裴渡岂会拒绝她。
如一头急于向家小表现自己能力的雄兽,裴渡倏地站了起来,说:“桑桑,我现在就下山去买,你等我,我马上回来。”
桑洱颔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