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岁那年,母亲因病去世,外婆要带走她,或许是为了名声,苏家不放人,但那时父亲已经有了秦楠,且敌意明显。外婆放弃一切,住进苏家,寄人篱下十几年,将她守到18岁才离开。
她守她小,她养她老。
现在外婆年纪大,身体不好,有高血脂,从前一直由舅舅照顾,她掏钱,但照顾的矛盾重重。“和熹乐”是安城最高端的疗养院,她排了整整一年,前几天才收到入住通知。
这儿有最好的环境,有正规医疗体系,有好医生,全天候专业护理员照料,做手术有专家,提供最好的服务,明码标价,承受得起就享受得了这些。
外婆有了好“归属”,她才有生活的底气。
外婆新交的朋友见有客就先离开了,苏以陪着插了花,吃了糕点,才走。钱已经到账,她把费用的尾款缴了,才和小光一起回了家。
幕色降下,月已高悬,花园里的灯早点亮了。有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出了建筑,进了花园。
苏以有166的净身高,南方人不算矮,只是和祁樾舟走在一起就显得又矮又小。
今天祁樾舟回家不算晚,或许是因为她早上的“任性”?总之苏以很开心,虽然还是没早到能在家里一起吃晚饭。
通常只要不是半夜回家,祁樾舟就会去老爷子那边“请安”,大概是因为昨天的车祸,苏以也被一同叫了过去。
祁家家主,祁松富已经八十有余,但仍然一手握着祁家华煜集团的实权。他身体不太好,有几分消瘦,不过看得出身材高大。满面的苍老,却威严不减,一双眼睛锐利无比,深不可测,苏以每次见他都有几分局促,好在几句寒暄过后,老爷子就发了话,“回去休息吧,我有几句工作上的事要问问樾舟。”
书房中央,有张矮桌,矮桌旁围了几张单人沙发,祁樾舟坐了一张,老爷子坐了一张。俩人相对,青年英俊挺拔,老头老态龙钟。苏以一走老爷子没头没尾的开了口,“我让小光跟着你,不是要让他给你做司机。” 祁松富苍老的声音缓慢的道。
“你陈叔,在我身边干了一辈子,办事稳妥,不生二心,这一点小光是继承了,所以我把他指给你。”祁松富说话自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,“夫妻感情好,是好事情,小以要司机,你另指一个就是了,”
深坐在沙发里的祁樾舟面色淡淡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你身边需要聪明人,也该留点儿忠心耿耿的。”
老爷子说到忠心耿耿几个字祁樾舟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,眸色深了几分。似有嘲笑,似有不屑,对老爷子嘴里的忠心耿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