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秋眼眶有些红,下巴抵在谢殊的肩膀,她撇了撇嘴,闷声闷气地就要说话,却听谢殊突然开了口。
他揉了揉戚秋的脑袋,声音很轻,却又十分诚挚。
谢殊道:“我只听你说。”
若你需要隐藏,那我便爱你营造出的表相;若你愿坦诚,我会告诉你我忠于你的一切。
不需要别人怎么说,我永远都只听你说。
自吴哲被关押之后,他全部身世都被挖了出来。
看完了他的身世,谢殊去到了诏狱。吴哲已经被绑好,等待着谢殊的审问。
吴哲是个硬骨头,诏狱里不少酷刑他都扛过来了个遍,但谢殊看完他的身世之后,就知道了如何让他开口。
坐下来,谢殊看着吴哲,“没想到你父亲原来是关老太傅身边的学生。”
关老太傅生前收养了很多穷人子弟,对他们教学,吴哲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。
吴哲笑了下,“终于查到了这里吗?查到这件事可不容易,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,关家也被抄了,我进锦衣卫后更是将相关信息尽数销毁,你这段时间没少费心思吧。”
谢殊承认道,“确实没少费心思,这几日都耗在这顶上了,不过能查到就不算白费。”
“真么样,我的身世有没有让你惊讶。”吴哲低下头,短促地笑了一声后说:“当年寒门子弟要想走科举之路多难啊,我父亲幸运好不容易被关老太傅看中,跟在他身边学学问,只可惜,不过两年关老太傅便没了,好在我父亲还算聪明,在许多年后顺利的参加了科考,可眼看就要发放成绩时,关家却出事了,我父亲因此也下了大牢。”
“他为人木讷老实,设么么坏事都不敢干,就因为帮着关家公子买卖了两个下人,就被判了流放,成绩被取消,你知道吗,我父亲本该是个状元。”吴哲哈哈大笑,“他做了半辈子状元梦,如今好不容易就要实现了,却因为这点芝麻大小的事成了阶下囚,脸上刻着罪,去流放!”
诏狱里安静极了,一时之间只听到吴哲近乎于疯狂的笑声。
火光摇曳,不知是哪里在滴着水,啪嗒、啪嗒,惹人心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