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”看着陈可混不吝的模样,吴哲怒上心头,猛地站起身子,刚要和陈可理论,就听谢殊沉声说了一句:“好了!”
大雨落在谢殊身上,血水混着雨水往地上淌,他本就肤色冷白,如今更是白了三分,身上艳红的飞鱼服被打湿,粘腻的贴在身上,冷淡的眉眼紧拧着更见狠戾,谢殊丝毫不见被杖责之后的凄惨,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陈可,反而隐隐多了一丝狠劲。
陈可喉结微滚,握着仗棍的手紧了紧,在谢殊的注视下住了嘴。
无人说话的院内,只听嘈杂的雨声,每一下都好像是落在了心口上。
直到雨水顺着脖颈滑入,冰冷的触感这才让陈可猛然回过神。他为了不落了下乘,下意识移开的视线又转了回来,死死地盯着谢殊,不甘示弱。
就在这冷冷的对峙时,屋门突然打开,魏安王寒着一张脸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。
站在檐下,魏安王一身热气,负手而立,冰冷的目光从曹屯身上一直扫到了谢殊身上,可见是听到了刚才的动静。
魏安王的脸色很难看,眉眼间带着阴骘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殊,淡淡地说:“今日起,谢殊就在家好好养伤,手里头的差事就先交给陈可来办吧。”
曹屯心里顿时一沉。
他知道这是魏安王在要谢殊手里的权,想要以养伤的名义架空谢殊。
他嘴唇蠕动了一下,话还未说出口,一旁的陈可便欣喜地在满是雨水的地上跪了下来,高喊道:“手下一定尽心竭力完成好王爷布置的差事。”
曹屯心有不甘,还想再说,谢殊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,想要起身。
想到谢殊身上的伤势,曹屯心里一慌,也顾不得说话,赶紧和吴哲一起将谢殊扶起,就见谢殊眉眼抬起,目光重重地盯着魏安王,里面暗含戾气,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凶兽。
曹屯还是头一次见谢殊的脸冷成这个样子。
谢殊没有说话,目光落在魏安王身上,手伸去腰间将锦衣卫的令牌给取了下来,那纯金打造的令牌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耀眼,谢殊却没有丝毫留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