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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秋轻轻地唤了一声:“表哥。”

谢殊本来还在忐忑戚秋会不会因为自己刚才的闭口不言而生气,突然听到戚秋这般软声地唤了他一声,他喉结轻轻一滚,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滋味,让他声音都哑了去,“怎么了?”

戚秋身子又往椅子后头坐了坐,也不看他,慢吞吞地说:“没事,就是想叫叫你。”

谢殊低头笑了笑。他本就生的冷淡随性,那身玄色的衣袍将他的脸衬得更加硬朗桀骜,浑身上下都透着挺拔的意气,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轻懒又随意,更加让人移不开眼。

他清了清嗓子,手指弯曲敲了敲桌子,低声问:“说好给我的荷包呢?”

戚秋早就将荷包准备好了,闻言拿出来递给了他。

青布打底的荷包,谢殊也没仔细看,将荷包接过来,却是抬眸看着她,控诉说:“我等你这个荷包好几日了。”

戚秋被谢殊倒打一耙的话给震惊住了,此时也顾不上这一路一直涌上来的紧张和羞涩,说道:“我在宫里的时候就将荷包给了你,是你自己不要,又让东昨给我送了回来。”

早在宫里的时候,谢殊被皇帝叫去说话,戚秋左等右等等不着人,便将荷包递给了东昨,让他转交给谢殊,谁知晚上的时候谢殊又让东昨将荷包送了回来。

谢殊手里紧握着荷包,不太高兴地说:“你哪里是给了我,你那是让东昨交给我。”

戚秋顿时说:“那不也是给你了吗?”

谢殊说:“这不一样。”

戚秋不懂,“哪里不一样,最后不都到你手上了?”

谢殊侧过身,冷白的肤色在茶盏升起热雾中更加显眼,他那双素来带着狠戾的眉眼此时微垂着,手搭在矮桌上,他盯着戚秋看了一会,见戚秋一直茫然地皱着眉,一副不解其意的样子,他低下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:“荷包这种东西怎么能假于他人之手。”

在谢殊眼里,绣着鸳鸯的荷包一直都是传递情意的信物,自然是要一个亲手给一个亲手接过,那日他回来之后,便想去找戚秋,谁知刚走了两步路东昨便将戚秋转交给他的荷包递了过来。

这算怎么一回事?

但看戚秋真的不懂,谢殊也不太好意思说,显得他过于矫情,只能将未说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