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谢殊从皇宫里出来时,已经过了午时。
东昨将大氅给谢殊披上,犹豫着上前说:“您这是为了……”
谢殊抬手示意他住口,自己系上大氅的带子,翻身上马。
居于高处,谢殊看着马下的东昨,脑海里却全是戚秋红肿的眼眶。
戚秋白,染上红色便格外显眼,那日眼尾的红便是半天都不褪。
她是哭了多久,才能将眼睛哭的这般肿。
勒紧缰绳,谢殊缓缓吐出一口气,过了许久才道:“回府。”
终于到了年尾这一日,谢殊和谢侯爷都卸去了一身公务,赖在谢夫人院子里喝茶。
谢夫人院子里张灯结彩,檐下挂着红灯笼,谢殊和谢侯爷就坐在檐下,赏着雪。
谢夫人正教着戚秋年三十的晚宴应当如何安排饭菜,嫌屋子这爷俩碍事,赶了几次,却也不见谁起身。
无可奈何之下,只能眼不看心为静,好在谢殊还算识趣,跟着帮忙。
戚秋正在小厨房里盯着炖煮的羹汤,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谢夫人回来了,便笑道:“姨母,这是什么汤,闻着好香。”
顿了顿,却不听后面回话。
戚秋转头一看,却见身后立着的人是谢殊。
门口一片白茫茫,许是新年的缘故,谢殊身着一身红袍,站在飞雪前,肤如冰霜,棱角分明,眉眼却多了一丝温和。
见戚秋扭过身来,他一顿,随即走上前来说:“这是翡翠人参鸡汤,给你补身子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