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后的枣树上,视线变得特别的遥远。
枣树的树干很粗,已经很多的年头了。她轻声的说着:“这棵树还是我跟你爷爷结婚的时候种下的呢。”
“我记得啊,那时候的房还是土坯的,就在枣树上贴个喜字,摆几桌宴席就可以了。种下这棵树的时候,你爷爷跟我说:早生贵子,来年给我抱个大胖小子!”
奶奶笑了一下,但是谢毛毛却觉得此时的她身上弥漫了一层悲伤的情绪。
“过了来年啊,你爸爸就出生了。”她轻轻的叹了口气,然后在谢毛毛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回了屋子里。
谢毛毛最后的看了一眼枣树。
它锯裂的树干顽强的扎根在了地下,往下面黑黢黢的,一如那个老人。
总是沉默寡言,但是用一种倔强的姿态顽强的扎根在那里。
谢毛毛恍然之间觉得:有些东西好像将会被遗忘在这个小院。
它将会独自历经春夏秋冬,然后在新年即将到来的时候,期盼着远行的人踏上着归家的路。
隔天,老谢就带着三个女人开着车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家里这几天没有收拾了,老谢先是把爷爷的遗照摆放在了堂口的位置。
郑重其事的点上了三炷香,然后家里去年贴上的红纸全都揭掉,换上了白。
谢毛毛帮着妈妈收拾东西,她已经将近一星期都没有去学校了。
也不知道钟安龄会不会想她,她心不在焉的。
妈妈拍了拍她:“你去帮奶奶铺床去,晚上带着奶奶出去一趟,买些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