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弄疼你了?”沈春眠立即问。
江逐风笑着摇摇头,而后托着他的脑袋,将他按入怀中:“我错了,往后我一定惜命,不叫你担心了,好不好?”
沈春眠心里一软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就这样静了片刻,沈春眠忽然起身,撑着一只手从上往下看他:“不过沈弦惊固然该死,怀楚却是无辜的,无论是前世今生,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。”
江逐风捏着他的指尖,接口道:“他是永恒的’大善‘人,怀楚与沈弦惊好了那么些年,他不可能不知道沈弦惊在我身上下了什么,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分道扬镳。”
“他知道?”沈春眠问,“那这一世,不是换做你在沈弦惊身上下了咒吗?那他们这一世……”
江逐风道:“我是给他下了咒,可他下在我身上的恶咒,我也逃不掉,你忘了,上头还有’天道‘在看着呢?”
沈春眠的目光暗了暗,忽然又贴近他,轻声问:“这么说,你身上那个恶咒仍未消除?”
江逐风诚然道:“是,所以我的修为不能再有进益,只要踏入飞升之境,我便会神识离体,无处可藏。”
说到这里他稍一顿,而后又道:“我也不是怕死,天劫一道,去的也快,只是我怕还有来世。”
沈春眠顿时心疼极了,若说从前在他灵府中所见所闻,他其实也为其伤心,可那不过是同情,是可怜,却不是像现在这样,想要护着他,想要吻他。
他稍稍俯下身,在江逐风鼻尖上轻轻一吻。
江逐风毫无安全感,因为他做不了自己,可其实沈春眠也毫无安全感,因为他压根不属于这里,他们两人其实都像是荡在水中的无根浮萍。
只有这样互相依偎着的时候,两人才能感觉到难得的温暖与心安。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”沈春眠忽而又问,“你之所以依赖我,不过是因为我比较特别呢?”
大概是怕江逐风听不明白,沈春眠又解释道:“假如出现在这里的是别的什么人,他也不属于这里,你也会对他一样吗?”
沈春眠其实想问的是,你究竟喜欢的是自由,还是喜欢我?他明知问这些并没有意义,可他还是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