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温如看他面上也不见惊讶,便觉着他早就知情,却还是失了心智地要与江逐风纠缠:“你早知道?可你还是要他不要我?我仰望了你这么多年,为了能靠你近一些,我无所不用其极,你为什么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?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大,眼里一片猩红,面上却是一片苍白,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,他看起来就像是自地狱业火之中爬出来的鬼魅。
沈温如忽然抓住了沈春眠的衣领,后者全无防备,被他拽的往后一仰。
“为什么?!”
沈春眠吃软不吃硬,最恨这样粗鲁的暴力,因此也被激怒了,他脱口便道:“因为我喜欢,我乐意,谁会喜欢你这么个病病歪歪的神经病?”
大概是被他后半句话戳到了痛处,沈温如的手上颤抖了起来,连呼吸也变的分外沉重。
“所以从始至终,你不是看不到我,而是看到了也不曾在意,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……从前往往,都不过是你的施舍,你从未拿正眼瞧过我……”
沈温如像是忽然喘不上气了,他往前一倒,顺势将身前的沈春眠压在了石榻上。
那微凉的五指穿入他乌黑的长发间,而另一只手则探入了他襟口,紧接着凑上来便是一个避无可避的吻。
与江逐风给的吻不一样,沈春眠眼下不觉羞,心里对他只有厌恶。
他翻手便给了沈温如一巴掌,而后伸出另一只手去掐他的脖颈,腕间的铁链叮当:“你发什么疯?”
“他这样吻、吻你的时候,你也这样抗拒吗?”沈温如被他掐得面目通红,已经有些缺氧了,说到最后他又忽然笑了,“师兄,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?”
说话间他身上忽然抖了起来,面上表情不断变幻,一会儿是连青云那副癫狂嘴脸,一会儿又回到了沈温如那副阴郁模样。
“松手吧。”是连青云万分蛊惑的语气。
沈春眠不自觉地松开了手掌,愣愣地将手往回一收,方才有那么一瞬间,他是真对眼前这个一体两魂的怪物起了杀心。
可待连青云说出了那句话之后,他却像是遭人操纵了一般,乖乖地松了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