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什么他的错就要我来承担?”沈春眠红着眼道,“凭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我来哄,我很累了,我也不喜欢这里……”
他极少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刻,从前在剧组里,就算是累极了,也不过在被窝里偷偷抹一把眼泪,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。
“我宁愿当一辈子的十八线,”说出这句话时,沈春眠的声音已隐约带了点哭腔,“也不愿意在这里当什么狗屁教主!”
“你听明白了没有,江逐风?听明白了就给我滚,你他妈好好和沈温如在一起不行吗?你要是非要解恨,等时间到了不如就一剑给我个痛快,你以为谁愿意陪你们玩?”
说着他便软身滑跪下去,江逐风下意识伸手要抓住他,却被沈春眠一掌拍开:“滚开,算我求求你,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行不行?”
江逐风罕见地没有再纠缠他,转身出门时却瞧见几个打扮怪异的男宠偷偷摸摸地往这里过来了。
江逐风往那寝殿里看了一眼,到底没吭声。
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,他是最能感同身受不过了,可既验证了眼前的沈春眠不是他恨之入骨的离恨教主,他心中的恨意徒然落了空。
江逐风觉得自己的整颗心忽然变得更加空荡了起来。
一个人活着,如果连恨意也没有了,那他该如何度过余下这漫长而又没有任何希望的绝望人生呢?
而与此同时,另一边的长廊后。
“你真瞧见教主回来了?咱们都在这守株待兔这么久了,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?”
“真的,我骗你做什么?我方才都听见他声了。”
“那江逐风走了没有,他可真行,一整日都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教主,害得咱们这些人是半点近身的机会也没有。”
“我刚刚好像听见教主让他滚来着,要是我没听错的话,想是咱们教主已经厌弃他了吧?”
“那想必就是了,咱们教主从来喜新厌旧,这新鲜劲一下去,自然就发觉他的可恶之处了。”
两人在外头交头接耳了好半晌,才终于做贼似的往沈春眠的寝殿方向摸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