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春眠眼下急火燎心,根本没精神再去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,故而毫不犹豫地便取下了发间的那根赤羽发簪,慷慨道:“拿去!”
发簪被猛然抽走,连带着他方才挽起的发髻也散落了下来,乌黑的长发如绸缎般披滚而下,又被夜风轻轻抽动起发丝。
连青云这才轻轻一笑,痛快道:“成交。”
“抓紧了,”连青云揽住他的腰,“一会儿若是磕着碰着了,本尊可概不负责。”
沈春眠闻言,立即便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头,两人迅速穿梭在小径之间,不多时,连青云便将他送进了一间小小的厢房内。
这件厢房陈设简单,只有一榻一矮几,以及一个体积不大的衣箱。
连青云介绍道:“此处是本尊暂住的地方,虽然简陋了些,但勉强还能住人,你若嫌弃,不如怪你自己苛待教中的普通教徒。”
沈春眠眼下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吐一场,没接他的话,只艰难开口问:“你屋里有盆吗前辈?”
连青云一捏鼻子,递给他一个用来濯面的铜盆:“滚远点吐,脏死了。”
沈春眠已经走不动了,接过盆再往地上一跪,这就抱着盆呕了起来。
只是呕了好半晌,也没见他吐出什么来。
“前辈,”沈春眠狼狈道,“我不会中毒了吧?”
沈春眠努力整顿思绪,半哀求半威胁道:“若是您再不出手相救,以至于我被毒死了,到时候血契也失效了,亏得不也还是您吗?”
“放心,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,”连青云面上半点也不意外,坦然道,“只是你是极纯的火灵根,又用下了那些仙级的火系灵药,若不及时寻几个炉鼎来将药性中和了,只怕这药性会与你经脉相撞,到时损伤修为不说,恐怕憋到最后,还会危及性命。”
沈春眠坐立不安地抱着盆在屋内走动了起来,他把玩着连青云的话,忽然间,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扭头问:“您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?你……”
“没错,是我,”连青云毫无愧疚之心地笑了笑,“不过也不全然是本尊的意思,昨夜你的右护法恰巧令本尊陪他前去灵市,本尊不过’好心‘提点他几句,又亲手为你炼制了这一味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