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座下的众人面色各异,或深沉或惶恐不安,然而他们抬头,却发现暴君此时仿佛听不见外界喧嚣,甚至不满地皱了皱眉,像是不解众人为何突然停了动作。
薛炎挥手让乐曲继续弹奏,面带笑容,“盛宴在此,诸位都要尽兴!”
只有闻秋生察觉到了他内心的一丝焦躁,因为薛炎的手一直紧紧放在他的腰上,像是禁锢一般容不得他离开。
“陛下怕了吗?”
“朕这一辈子,还没有怕过。”薛炎沉沉开口,他的眼底满是阴郁。
闻秋生笑而不语。
薛炎果真是和他一样的疯子。回鹘对北境的进攻是为了什么,薛炎肯定清楚的很,但他依然将严靖远派了出去。他存心想要与年随声一战,他甚至不想顾及自己到底有几分胜算,疯了一般想向情敌证明,只有他才有能力拥有闻秋生。
他不惜一切代价去赌一个输赢。
赢了,他便能砍下情敌的头,彻底将闻秋生锁在身边,从此日日夜夜守着自己的猎物。
但若是输了……
闻秋生笑着举起酒杯敬给暴君,“陛下,准备好做亡国君了吗?”
薛炎的目光瞬间暗沉下去,他忍不住心头火起,“我还没死呢,你就这么相信邪僧会赢?”
闻秋生不置可否。
然而他敬出去的酒没有到达薛炎的手中,而是骤然落地。面色阴沉的暴君将他拦腰抱起,在众臣目瞪口呆之时离席而去,只留下满地的酒香。